慧姐看着孟砚青,后背逐渐发冷,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喃喃地道:“不,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告诉她一些事实,她不该知道吗?陆同志那麽维护她,可陆同志得到了什麽,她难道不该知道,陆同志为她牺牲了什麽吗?我不该告诉她吗?”

孟砚青:“是,你告诉一个抑郁症患者,她的存在就是一个拖累,你告诉一个孩子的母亲,她是如何失职的存在,你也告诉一个丈夫的妻子,她根本不配那样的男人,你对着一个穷途末路的女人赶尽杀绝,你不杀伯仁,但是伯仁因你而死,其实你很清楚吧,你手上沾着血,你就是那个刽子手!”

慧姐再次后退一步,却无意中碰到了那枫树的枝杈,于是湿淋淋的雨水便洒下来,她被浇了一头。

沁凉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她狼狈地看着孟砚青:“我没有,我什麽都没做,我只是写了几封信,这些年,我都从来不敢靠近陆同志!我没有任何私心!”

孟砚青:“因为你不配,你算是一个什麽东西,不过是地沟里的老鼠罢了,你也配吗?”

说完,她擡起手来,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慧姐惊悚地看着她,僵硬地捂住脸。

孟砚青冷笑一声,擡起手,左右开弓,又给了她好几巴掌:“脸是不是很疼?不对,你不会疼的,因为十一年前你就把自己的脸皮割下来喂狗了!”

说完,她又要擡手。

谁知道这时候,她的手却被一双大手握住。

两个女人同时看过去,于是便看到了陆绪章。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黑色大伞上,又自伞檐滑落,而伞下,是一双幽深暗沉的眼睛。

慧姐的脸疼得火辣辣的。

她看到陆绪章拦住孟砚青的手,心底突然泛起一丝希冀的光。

他在阻止孟砚青打自己。

他本就是生来的正人君子,包容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