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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呦呦望着他和堂叔的背影,颤着声道:“庆军,爸爸这回怕是真生我的气了。”

她了解爸爸,如果爸爸骂她一顿,或者气得扭头就走开,说明爸爸还是在乎她这个女儿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的,话语里挑不出错来,却像是应付客人一样。

但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应该还是会在上周三那天与庆军领证。

因为,再早三天,她在庆军的宿舍里,看到了一封庆军姐姐的信,循循善诱地劝说他能及时止损,不要伤了父亲和母亲的心。

在这封信里,庆军姐姐描写了很多庆军小时候的事,说他们一家人多麽团结,多麽相亲相爱,说父母这回之所以这样激烈地反对他的婚事,完全是事出有因,希望庆军能够仔细考虑,若是因此而和父母隔阂、影响前途,则悔之晚矣。

她当时看完,脑子里就一阵天旋地转。

她心里是并不怎麽怕庆军妈妈的,庆军妈妈性格刚硬,说话、做事都不给人留余地,她自幼就知道,这样的性格容易吃亏,事实也是如此,在她和妈妈之间,庆军一直偏向她。

现在庆军的姐姐,显然是想和他打感情牌,而且部队里还有个卫沁雪……

放下了那封信,她心里就有了孤注一掷的想法。

当天,庆军从食堂打饭回来,她什麽都没说,很平静地和他一起吃完了饭。然后装作随口的样子,问起了结婚报告的事儿,见庆军还支支吾吾的,不给她一个準话,她立即就红着眼眶,提了一句俩人已经亲密接触过,如果部队里不批的话,她以后也没脸再见人。

她知道,在这件事上,庆军自觉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