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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安胎药啊,已经连着喝了两天了,不能再喝了!

祈湛接过碗,在白婵的期待,茯苓惊悚的目光中,直接将碗砸到了门前的青石砖上。

“以后都不必煎!”

‘啪嗒’,瓷碗摔得稀碎,浓稠的药汁沿着青石缝隙渗透进去,白婵扭头盯着那碎碗,被烫红的指尖好像更疼了。

日头西沉,黄昏的橘黄印在她眼睛里晶莹又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祈湛静静的等着,等着她伸出爪牙,撕破脸皮。

第 17 章

白婵没吵也没闹,走到碎掉的药碗边蹲下,头埋得很低,落出纤细的脖梗。声音带着鼻音,满腹委屈的道:“不喝就不喝嘛,砸什麽碗。”

她一片一片的捡起来,碎瓷片发出‘叮当’的碰撞声,乳母听到声音,连忙跑过来。

“啊呀,碗怎麽碎了?二姑娘让奴婢来。”

白婵摇头:“不用,我来就好了,药都煎了也不差这些。”刚说完,指尖就被锋利的碗沿割伤,殷红的血滴在碎瓷碗上摇摇晃晃的滑落。

乳母急了,扯过帕子要去包她的手。

祈湛立在黄昏里,看着她食指红肿,鼻尖通红。他脚擡了半步,又收了回来,声音终究软了下来。

“以后别煎药了。”

说完转身关门。

白婵手被乳母抓着,回头去看,正巧与茯苓视线对了个正着,她立马眼泪婆娑,扭头蹲在原地,看着着实可怜。

茯苓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道:“二姑娘,我们郡主本意不坏的,他,他是真的不想喝药,所以您还是别煮了”

白婵没回头,手上捏着细白瓷片,顿了片刻,轻轻点头……

茯苓盏灯进屋时,祈湛手上拿着塞耳朵用的棉絮在撚,本就破败的棉絮在他手里化成了粉末。眉眼笼在昏光里,浅淡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