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祈湛会惊疑,但他神情很平静,平静的仿佛在说今日天真好。
“要我命的人,是你?”
“那日可是孤给你们解的围,孤向来仁厚,不会做此等事。”
祈湛嗤笑,那日分明从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他又来的刚刚好,黑衣人十有八九和他有关。太子代表的是大楚,萧北的败仗、王府火灾一定和皇室脱不了干系。
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一桩桩一件件都直指皇帝,祈湛没有他父亲刻在骨子里的忠君爱国,他只知道君不仁,臣不忠,谁杀他满门他必诛之。
萧北的三万将士,王府上下八十余口性命,需要用同样的鲜血来偿还!
“太子请回吧,我没兵符。”
他语气寡淡,刻进骨子里的阴冷包裹在周身。
这是谈崩了!
祈修彦也不再纠缠,起身理了理袍摆,声音如新沏的茶水,温暖沁人心脾:“孤这个交易一直作数,阿妩什麽时侯想通随时来找孤。”
茯苓见太子远远的走了,赶紧往凉亭里去。见自己世子坐在里头烤火,便喊了一声。
“郡主?”
祈湛回头,“她回来了吗?”
茯苓摇头,就见他面前的杯子被捏得寸寸开裂,茶水渗入雪白的衣襟,瞧得她毛骨悚然。
“桌上的东西都丢了。”他松开手,站起身走了。
炉火正旺,茶水依旧在咕隆隆的响。
春寒料峭,上京城的街道热闹非凡。白婵来回逛了许久迟迟不肯回去,眼见着快日上中天了,灯草哀求道:“姑娘,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