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再也没人敢说什麽。
床榻一沉,有人躺了上来,薛彩月捏着手端坐在喜床上,红盖头晃蕩,她只能瞧见太子红色的衣角与她衣角重叠。
娘说,盖头一定要自己的夫君亲自取下,才能和和美美。
她伸手推了推床上的人,然而那人不耐烦的翻身,往另外一边滚去,她又坐了半晌,床上的人依旧没动静。她终于忍不住一把掀开红盖头,看见的是太子沉睡的容颜,那一刻她就心软了,满肚子的火压下,帮他把靴子脱掉,拉被子给他盖上,她就坐在红烛下盯着盯着太子的微醺的脸看了一整夜。
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欢喜,直到再也支撑不住才倒在床上睡过去。
天光微亮,周太医脚步匆匆往栖凤宫赶。
薛皇后捂着肚子蜷缩在榻上,素白的手伸出帐缦,娟帕搭在寸口。周太医把着脉,后背流了一层细汗。
“怎麽样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紫柳紧张的问。
周太医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慌张道:“皇后娘娘饶命,臣不敢说。”
薛皇后忍着腹痛,咬牙道:“说!”
周太医擡起头,抖着身道:“皇子可能保不住了,皇后娘娘可招别的太医来瞧,胎儿脉象已绝。”
踏上的软枕被碰掉,薛皇后的声音像是卡在嗓子眼里,“什麽原因……导致的?”
周太医迅速低下头,额角的汗滴在地板上:“应当是皇后长期接触某一样事物,里头含有导致胎儿胎停的药物,具体是什麽药物要找到那样事物才好判断。”
紫柳将薛皇后近日经常接触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太医瞧,然而一无所获。
正疑惑间,薛皇后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玉匣递了出来,周太医打开玉匣,里头赫然躺着一块鸡冠红的玉镯,浅淡的药味从匣子里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