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麽说,塔夫特的儿子就要下台了?”
“没错,”巴蒂不置可否,“他的言论很愚蠢,手段又太过残暴,我父亲联合了其他几位司长弹劾他,现在除了福吉家族为首的保守党派还在硬挺着,其他官员都被拉拢了过来。”
“卡斯珀打算自己做部长吗?”阿洛好奇的问。
“不可能是父亲,我猜应该会是一个亲麻瓜的人上位,”巴蒂解释道,“我父亲的党派势力很大,保守党不会同意的,就算我们都是纯血,但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保守党派是极端纯血主义,他们不会希望克劳奇上位的。”
“你要求在墙上开个窗户,大家都反对,如果你提出要掀开屋顶,大家就同意开窗户了,”巴蒂给她分析时局,“所以现在必须推一个极端亲麻瓜和麻种巫师的人做部长,这样他们才会知道,克劳奇这样的中立党才是最适合做部长的人选,可以保证两个党派之间的利益都没有太大的损失。”
“哎哟,听得我头都痛了,要是我爸爸在这,他肯定很愿意跟你谈论这些,可惜…”阿洛遗憾的叹了口气。
“等我以后越升越高的时候,也许他就会主动和我们缓和关系了,”巴蒂知道斯拉格霍恩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不以为意,“他一向喜欢和魔法部的官员攀关系。”
“父亲不会那麽做的,”阿洛坚决的说,“我了解父亲,尽管他很享受人脉带来的乐趣,但是我们触到了他的底线,除非父亲承认了我们的婚姻,否则他不会和你扯上关系,斯拉格霍恩家族的人,这点志气还是有的,我相信。”
“那就让他看到你越来越幸福,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这样他会理解的,”巴蒂知道和自己的父亲决裂,是妻子心底最难过的事,体贴的保证道,“嫁给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我会用权势让你成为所有女巫羡慕的对象。”
“巴蒂,”阿洛忧郁的看着他,“你不觉得你对我的感情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吗?你说那是一见钟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遇到了别的漂亮女孩子…”
“那不仅仅是一见钟情,”巴蒂按住她的后颈,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仔细端详那双湖水般的眼睛,“我们后来下了巫师棋,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了未来的你…虽然,虽然醒来的时候我不记得她长什麽样子了,但我记得她的头发,五年级那次我发烧进了医疗翼,半梦半醒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你跟她重合了,我知道我没有爱错人。”
“说来说去还不是见色起意,”阿洛嘟囔着说,“梦里的事怎麽能当真呢…”
“但我就是会当真,”巴蒂说,“我没梦见过别的女孩子,只有你,阿洛,我想着梦里那个少女真美,她来到我的梦里,这说明她一定是我的妻子,她在等我呢。”
阿洛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她知道,在丈夫心里,她珍贵无比,所以她愿意听他的,她完全是他的,一切,一切。
他就是她的家,她和他一起长大,未来也会和他一起老去。
无论她走到哪里,每个她见到的爱慕她的人,她总是免不了会用他发出的光芒去测量他们,若说她的人生像一颗星星,他就是那个她粉碎碎骨也要拥抱的恒星。
地球是圆的,天空是弯的,要想真正了解宇宙的种种奥秘,她以为自己必须不停的到处走,跑遍天涯海角,为了寻找最佳的观测点,找到最喜欢的星星,甚至要到最荒芜的地方,没有一丝光亮的角落。
这一切不妨还是搁在她的脑海吧,也只能停留在她脑海里,因为,她已经发现了,那颗她最喜欢的星星就在她不远处,她一直活在他的光芒中被爱着。
在霍格沃茨城堡,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在课堂上,在拥挤的魁地奇球场,哪怕在对角巷,总有那麽几次,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每次她瞥见有点像他的人时,心还是会猛然一跳。
宇宙无穷大,他们却无穷小,有没有可能,宇宙的诞生和生命的诞生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呢?她要寻找的明明近在眼前,可为何小时候她的目光所及总是远在天边?
这是爱情,他的畏首畏尾是爱情,恐惧本身就是爱情,甚至连她的误解也是爱情,他们之前以错误方式得到了它,但她很快就看出了它是爱情,不需要很多年才看出,也不需要只在回顾时才见到。
就在11岁的那一天,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了他的人生里,同样的,他也进入了她的人生,过了这麽多年,她才知晓,他必然也曾天人交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