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越王,你以为我为什麽要跟源叔夜没完没了地扯锯,越王那个心眼没有针眼大的性子能容得下你踩着他的错处立功?就算你成功逼迫呼克延退兵,你猜越王会不会让你全须全尾地回京城来?”
裴如凇不知听没听进去,拉着她的手拢在膝头,温和地道:“我知道。”
闻禅冷冷地说:“你知道个屁。”
“我还记得成亲之前的元夕夜,在积庆寺的浮屠塔上,殿下对我说过,我们的责任是让每一年每一夜都有灯火如常亮起。”裴如凇没脾气一样望着她笑,“固州虽然冷,但也有很美的地方,有朝一日,我希望能陪殿下一起去看一看那里的灯火。”
闻禅:“……”
“你知道我平生最恨什麽吗?”她面无表情地问裴如凇。
裴如凇乖巧地:?
闻禅掐住了他的脸颊,平静但冷酷地道:“我最恨在我说正事的时候,有人非要跟我谈感情。”
小白花的眼泪就像春江潮水,说涨就涨,霎时间盈满眼眶:“殿下对我没有感情了吗?”
“我就是对你太有感情,”闻禅无情地说,“把你惯得胆大包天,敢拿自己小命不当回事。”
裴如凇静了片刻,擡手拢住了她的手背,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是因为殿下把我看得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