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手臂,干脆离开路寝殿,顺着升平苑的湖水吹吹风,散散心。
他走到湖边的小亭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亭子,不由想起了千秋宴那日,自己在亭中醉酒的场面,事后梁错回忆起来,虽然很是羞耻,但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依靠旁人的肩膀。
刘非的肩头圆润而瘦削,和梁错比起来并不能算宽阔,但莫名的很有安全感,令梁错怀念不已。
“唉……”梁错轻叹一声。
“陛下。”
梁错正在出神,一时间没有注意,竟是有人走到了他的背后,轻唤了一声。
是刘非。
刘非歪头看着梁错,道:“陛下又哭了?”
“朕没有!”梁错立刻反驳,怎么刘非一看到小亭子,便会联想到朕哭了?
梁错强调道:“甚么又,朕从未哭过。”
刘非:“哦。”
梁错:“……”他答应的一点子也不走心。
刘非静静的站在梁错身边,稍微站了一会子,这才道:“陛下可是有烦心之事?是关于伐赵的事情?”
梁错点点头,并不隐瞒,道:“刘卿你也知晓,咱们大梁深居北地,若是比拼步兵、骑兵,纵使是北燕的军队来了,朕都毫不惧色,但唯一拿得出手的舟师……只有曲陵军。”
舟师作战,别说是北梁了,也是北燕的薄弱之处,否则也不会让南赵存活这么多代。
梁错道:“可曲陵军的几位老将军,都是梁翕之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