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会儿,他追问沈乔:“就算你不走。一个从四品侍讲,你又打算做什么呢?给皇子们讲一辈子的课吗?还是你以为可以因此做些什么?你又有机会做些什么?”
沈乔有些颓败的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灰败。
是啊,就是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老师的地位显得尤其重要,这几年他费尽心机的跟随王伯雍,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么?
可是现在
他仍旧有些不死心:“可是世子呢?难道要我放任世子不管吗?赵王已经全然不顾父子之情,上次左顺门之事老师也亲眼看见了!更甚者,连您的外孙女也差点遭受池鱼之殃。老师也都当不知道吗?”
赵王本来就不是什么念旧情的人。
他的母妃出身贫寒,对他的身份地位并没什么助益,他全是凭着自己,在越西战场刀尖上滚着过来。获得了当今皇上的亲睐。
在他眼里,从来就没什么血脉亲情吧。
所以当年才能毫不犹豫的推陈氏一门出去顶罪,才会造成赵王世子今日尴尬处境的后果。
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因为愧疚而对谢庭好一些。
他的眼里。除了地位,怕是没有其他。
王伯雍叹了口气,就背过身去不再看沈乔。
待沈乔失魂落魄的出去了。王庭然颇有些感慨的进门来:“父亲,他还是不愿意走么?”
王伯雍正在写折子,闻言就将手里的动作停下,道:“他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事的。”
王庭然点点头,又问:“为何不将我们们怎么知道的告诉他?若是他知道他周围随时也有眼睛盯着,或许就不会这样冲动。”
顿了一顿,他看了一眼王伯雍花白的头发,又接着道:“其实,景行那孩子,也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