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沉的看着送饭进来的狱卒,声音嘶哑的开口:“给我送个消息。”
消息传到外头他想传到的人那里之后,黄俊整个人神情都紧绷了。
他跟着曹文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可是现在曹文倒台了,锦衣卫不少人受了牵连,唯有他还立的稳稳地,一是因为他做事素来谨慎,跟曹文不同,很懂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二是因为他后台硬。
可后台再硬,曹文和曹安接连倒台也实在足够让他害怕了。
现在曹安传出来的消息更是让他紧张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眼下曹安和曹文的罪名如同滚雪球似地越滚越大,很可能是要一蹶不振了,这个时候,曹安还要他去传递消息,他其实有些不愿意的。
可是他又不能不愿意-----他现在固然是没被牵扯进去,可是如果他不按照曹安说的去做,别看曹安现在还在狱中,可也多的是法子整死他,开口咬他下水就足够让他喝一壶了。
他叹口气,终究还是在天黑以后静悄悄的出了门,左拐右拐之后混在最后一拨出城的人里头出了城。
小屋那里是不能去了。
现在是多事之秋,他很谨慎的几乎绕到了半夜,才终于在一片静寂中摸进了一户民宅。
外头是民宅,里头却别有洞天,他对了个暗号,很快里头那重门也开了,他被人引着进了门,等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才终于等到了人出来,连忙立起了身子,低眉顺眼的行了礼。
上首的人仿佛心情不是很好,阴阳怪气的冷笑了一声:“还有脸来?”
黄俊心里骂娘,这些阉贼们个顶个的难伺候,一个个的没了子孙根所以变态的很,不过他从前跟着曹文的,在曹安手底下都讨过好,对待眼前的人也就摸到了些相处的门道,越发的卑躬屈膝:“曹公公让我给您带个话……”
他一面说,一面大着胆子直起了腰,看了上头的人一眼,又垂下头说:“曹公公说,此事大有蹊跷,不是他办事不力,而是背后有人算计……”
上头静默了半响,又忽而语气不明的问:“他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