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知道,有些事是怎么说也没用的,譬如楚景行的确因为他,跟生父和亲弟都不得亲近,而他也的确是身份尴尬。
可是,说了总比不说好,楚景行能听进去一句两句,也是好的。
楚景行自然能听得进去。
道理他心里都明白,不用临江王说,他也明白。
只是道理人人都会说,心里那口气,却不是人人都能咽得下的了。
就像如今,他被架在火上烤,眼看着便要娶一个李桂娘,可是父亲并不当回事,还只觉得沈琛委屈。
可他的委屈呢?
临江王喝了口茶,见儿子都明白,才松了口气:“你以后是大哥,底下的弟妹们,俱都要依靠你。你自己万不能想偏了。”
楚景行应是。
临江王便又道:“西北那边的生意,收一收。”
夏松他们要喂饱,朝中要有人说话,藩王们的年俸和赏赐又逐年递减,这日子要过,封地上的税又都有数不能花用的太显眼,自然要在别的地方寻财路,他们是做西北那边的生意的。
楚景行听见说正事,立即便肃容听了,想了想才道:“可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只会越发难过…”
隆庆帝不添儿子他们是待宰的羔羊,添了儿子也还是待宰的羔羊,必定是要被隆庆帝拿来给儿子修桥铺路的,要是再没这笔进账,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收吧。”临江王冷笑一声:“从杀明家上百条人命开始,他心里就作下了疑心病了,这病眼见的越来越严重,别觉得委屈。”
他看一眼儿子:“怕的就是他不闹腾,他越是闹腾,这底下的人就越是战战兢兢。”
而战战兢兢,经不住高压,要么就是吓死,要么?
要么就是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