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人老实,他们原本交了租子的,只会想着要找到庄头,讨一个公道,哪里会想着账册做了假就要他们来填补?
庄户们听见声音便止不住的惊疑,听见是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一个人出声说话的。
林海的儿子林跃便把话又问了一遍。
过了好半响才有人壮着胆子说了一声:“是…是廖胜说的。”
卫安朝何胜一点头,何胜便下去了。
等何胜出去了,卫安便声音温和的再问了几句话,都是些今年收成如何,往年交租是如何交的之类的话。
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了,可是庄户们既然开了口,就还是一出口就说个不住。
这些年实在就盘剥空了,日子眼看着就要过不下去,这才闹的。
卫安听了一回,等林跃重新又进屋了,卫安才不问了,听林跃回报说,那女人的大女儿说,昨晚有个村里的大娘去报信,说是上头已经有了主意了,还是要催逼着再补上今年的租子才成,母亲这才扛不住一头撞死在了别庄的石狮子上。
她原本听说那女人撞死了脸色便不好,现在听见这么一句,更是像是打了一层寒霜,过了半响才冷笑了一声:“我还没说话,倒有这么多人想着要替我周全。”
林跃垂了头一声不吭。
卫安便吩咐:“带着孩子去问,究竟是谁,指认出来,带回来见我。”
林跃立时便领了命出去,正碰见何胜领着两个婆子压着廖胜进门。
廖胜一进门便跪下了,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卫安一眼也没看他,张口先问:“谁吩咐你去传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