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她一过就是十几年,原本以为忍过去,忍到闭眼的那一天就好了。可是大范氏从来就不肯放过她,觉得她过的还不够苦,如今连她的孩子也不肯放过。
而韩正清那个死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永远对大范氏言听计从
秋菊在外头轻轻扣了扣门,小范氏声音沙哑的喊她进来,被张妈妈扶着坐在椅子上听她说话。
“夫人”秋菊把声音压得低的不能再低:“才刚大川媳妇进来说,打听到昨天钱长史身边的常随去给通州的王侍郎家里送信”
大川是管韩止出门的事的,向来和底下人混的熟,又喜欢在赌坊酒肆里头混,打听消息向来得心应手。
小范氏喉咙里的一口痰上不去下不来,挥了挥手示意秋菊出去,苦笑着看向张妈妈:“忘记跟您说啦,月恒过几天就要陪媵去东瀛了,阿止也出了事”
她说着,却不再哭了,反而还加深了一点笑意:“您瞧,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姐姐还是这么照顾我。”
张妈妈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小范氏的手。
小范氏忽然双腿一软就朝她跪下去,拉着她的手仰头看着她:“妈妈,您救救我帮帮我”
张妈妈想要拉她起来,可是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反而顺着她一同跪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小范氏垂下眼睛:“当年您知道的,您知道的是吧?韩正清为什么在我们家住了四个多月还有韩正清贴身带着的那只被磨平了印记的寿字钗”
张妈妈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软的如同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