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证据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指着这帮人身上的证据做什么,他等马长江他们都聚拢过来了,才回头去看呆住了的陈明玉:“要给你们报官吗?”
陈明玉认出了马旺琨----这个人说是个跑商的,之前跟她们同行过一段路,还帮了她们搬过行李,是以她认得。现在又见到人,她心里的疑虑丝丝缕缕的冒上来,这人看样子根本就不是个商人,意思是一早这人就已经跟着自己了?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她僵硬的摇了摇头,全然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嘶哑着声音问他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水面上的风吹的人浑身发冷,天上的弯月渐渐的隐进了云层里,瞧着似乎是要下雨了,马长江把尸体往旁边踹了一脚,迎面越过马旺琨先进了船舱:“先进来再说!看看人全死了没有,刚才听声响,那帮人没杀人吧?”
陈明玉借机往旁边的水面上瞧一眼,并不见有其他的商船,仅有的两条小船都是这帮人的人,想要逃,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简直难如登天,她抿了抿唇,犹疑再三,还是跟着进了船舱。
马旺琨正蹲在地上探陈家这个老姑祖母的鼻息,摸一摸她的脖子松了口气:“没死,就是伤的重,不知道救不救的活。”
宋楚宜既然交代了最好保证这两个人的安全,不管救不救的活都要试一试,马长江点点头下了决定,叮嘱马旺琨:“你去,去报个官,就说碰上水匪了。”
水面上向来不大太平,毕竟水面上虽有官府管辖,可是变故太多,管不到的地方也太多,向来是个死角,杀人越货的事是常有的。
马旺琨应了一声,马长江就转头去看着陈明玉:“放心吧,我们不杀你,要杀你就不会救你了不是?”
陈明玉扶着门槛堪堪的站稳了,咬着唇看一眼地上呼吸微弱的陈姑祖母,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幸好陈姑祖母没死,既然还有个做伴的,她心里也就不那么害怕了。她看着长得有些吓人的马长江,一开口声音比之前还要粗哑几分:“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脖子上的印章贴在肉里,带着她的温度,此刻却显得异常咯人,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马长江,生怕他说出什么印章之类的话。
好在马长江什么也没说,他回过头看了陈明玉一眼,重新又俯下身去扶起陈姑祖母:“不做什么,我们不是救了你的命吗?这外头地界不太平,你们两个女人,带着两三个护卫就敢千里迢迢的去荥阳,没死算你们命大。”
陈明玉沉默了下去,揣在怀里的那张庚帖几乎烫伤了她的心。
如今她连荥阳也不能去了,范良娣不会容许她活着,她头疼欲裂,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趔趄摔倒在了船上。
马长江笑了一声,伸脚踹了踹晕在地上的如霜,把她踹醒了,见她张嘴要喊,立即就出声喝住了她:“不想死的,快把你们姑娘扶起来,这还有个重伤的呢,得去找个大夫!”
如霜的目光茫然在船舱里扫了一遍,果然见姑娘惨白着脸跌坐在地上,忙上前把她搀了起来,一转眼又瞧见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吓得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又四处看看,茫然的问她们家姑娘:“姑娘,如倩呢?”
“死了!”一直没说话的马永福哼了一声:“船夫也死了,四个人全部被扔进了水里喂鱼了,要不是我们来的快,你们也就是这个下场。”
如霜惊恐的看她家姑娘一眼,扶着陈明玉的手更紧了些。
等上了岸安顿好以后已经是半夜了,马长江又张罗着让人去请了大夫来给陈姑祖母包扎上药,终于抽出空闲去见陈明玉的时候天光已经渐渐发亮,天边露出了些鱼肚白。
“天一亮就出发,去京城。”马长江的话说的言简意赅:“你的东西都在后头那艘小船里,帮你归置了归置,都放我们的马车上了。回去走陆路,不走水路。”
陈明玉警惕心大增,看着马长江一脸的戒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派来的?!”
“不管我们谁派来的,我们要是一走,凭你们几个老弱妇孺,必死无疑。”马长江态度冷淡:“走,你还有的活,不走,就死,你们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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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活命
陈明玉当然不想死,她知道眼前这个长得有些吓人的粗糙汉子说的对,他们一走,她跟陈姑祖母就必死无疑-----范良娣一击不中,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打算,既然已经动手了,就算是换做她自己,也不可能会半途而废留下隐患的。
她咬了咬唇,知道在这帮人嘴里是半点东西都问不出来的了,心里的恐惧无以复加,守在陈姑祖母身边狠狠地哭了一场。
马长江跟马旺琨可没心思管她哭不哭,商量了以后雇了马车就立即安排赶路-----范良娣那边要是发现失手了,肯定还会派出人手来,他们一定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走上两天,他们又从水路改成了走陆路,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儿了。
陈姑祖母在马车上醒过来,因为失血过多,她的唇都是苍白枯燥的,没什么血色。陈明玉如今唯一的一点精神依靠就是陈姑祖母了,见她醒了立即喜极而泣,转头去如霜那里接了水,亲自一点一点的喂陈姑祖母喝了。
陈姑祖母到底比陈明玉多吃过几十年的饭,喝了水就问陈明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明玉沉默一回,把事情大致跟陈姑祖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