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能正常顺利出入的飞鹰之狱的人便是这一群送水侍女。她们是由整个赤鹰城堡的侍女总管精挑细选出来的家世普通、清白,心思单纯的女孩们组成。我不知云非维纳用了什么方法把我也弄了进去,让我乔装成其中的一员,顺利地混入飞鹰之狱中。
“但你不能和莱斯雷说话,”云非维纳郑重地对我说,“也不能让他认出你,你只能以一个侍女的身份做完你该做的事情,然后默默地离开。如果他认出了你,引起了情绪上的动荡,你就会陷入麻烦中。”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还有,”他欲言又止,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对我说道,“这几年来,他并不是一个人。他在飞云族中的一位妻子在赤鹰城堡外跪了十天十夜,请求国君能让她进入飞鹰之狱中照顾自己的丈夫,国君思虑了很久,才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怔怔愣住,居然难以抗拒自己心底冒涌出的酸楚感觉。
他看出我的心思,温柔地握住了我的肩头,“别难过,妹妹,你也永远不会是独自一个人。”
我含泪摇了摇头,“不,是我错了,他的身边有人陪才好。”
刺骨寒冷的北风张牙舞爪的袭来,我的脸上虽然戴着厚厚的面纱,也被刮得疼痛异常。
雨已经停了,但大片大片的雪花不断地落在我的身上,迅速地融化为水,浸湿了我的衣裙,濡湿了一片又一片,冰冰寒寒的流入我的心底。我抬眼看向了天空,天阴沉沉的,厚厚的阴云笼罩我们的头顶,就像一个深灰色的魔鬼,狞笑着向你压来,我退后两步。
狂风依旧,雪下得更大了。
来到了飞鹰之狱前,经过狱前侍卫兵们的严格检查后,我们这群白衣侍女低着头一个接一个的鱼贯走入这座阴森的高大狱堡。
十来个全身黑衣侍卫走在我们前面,二十来个黑衣侍卫走在我们的后面,我们被围在中间,移着小小的步子向前走,白色的衣裙在黑色的监狱里尤为醒目。
随着一道又一道的狱门的打开,我们手中的水罐渐渐变少。每打开一道铁门,一个带刀侍卫便会接过侍女递给的水罐放在里面。
狱门不断地被打开,哐啷哐啷的开门声,就像一个加速器,使我的心跳不断加快。
侍女们手中的水罐越来越少,仅剩我和另外一个侍女手中的还没有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