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亚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雄虫,对方尚且不宽阔的脊背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只留下最最安全的角落给他。

这样不对!

西亚撑住墙壁站起身,他愿意为了雄虫乖巧顺从,但不代表他愿意看到雄虫被打,更何况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破这里黑暗的一切。

空教室中有很多顺手的东西,西亚从空隙中钻出来,拽起一张椅子就冲向前方,没人说过他凶残,但当三个已经变成怪物的东西嚎叫着倒在地上时,西亚觉得凶残也不是坏事。

宋琅空踩住倒下也骂骂咧咧的怪物,在他张嘴想要骂他时,用尖锐的椅子腿刺破对方的喉咙,在黑暗中扭曲成一团的怪物不住惨叫,他容量不大的脑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还好端端任打任骂的宋琅空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他不是最害怕自己了吗?

难道是他忘记说出自己的身份了?

怪物的指尖颤抖,它试图戳动身旁被西亚踩住的同伙,下一刻却被少年手中的桌子砸中,同伙惨叫一声,全是眼白的眼球滴溜溜转出眼眶,张张合合的嘴中吐出曾经让宋琅空毛骨悚然的话,“宋宋,我是妈嗬妈呀。”

西亚手中的雨伞塞进怪物的嘴中,他担心地抬起头看少年,却发现对方的眼中毫无害怕,他好像已经从噩梦中挣脱出来了,甚至能够自己去破除噩梦。

但是他需要他。

因为十七岁的宋琅空眼中满满都是他。

西亚走到雄虫身边,他注意到窗外的学校已经开始坍塌,巨大的黑洞如贪婪的恶鬼,张开巨口要将他的宋琅空带走。

西亚忍不住抓住他的手,他突然觉得离开梦境是如此的悲伤,少年似乎看懂了他眼底的情绪,但他比上次更为成熟也更会安慰,所以他一把将雌虫抱个满怀,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将西亚放在前方的讲台之上。

梦境中的时间门流速同外界不同,外界也许只是一个夜晚,这里却过了快一年,一年的时光他都同宋琅空在一起,他感受到了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热烈,以至于在离开时如此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