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穿地道回去,肯定是不行的。几天时间,大夫告密的可能性大大降低,经过裴玄素与大夫的交谈和判断,参考各方条件,客栈不能住,找个类似小富户后院一样的地方,生活养伤不方便不说,也并非没有被发现的风险。

综上判断,裴玄素认为将错就错,留下来更好。

他略思:“最多十天八天,这事就过去。别担心。”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

女帝和皇帝,朝堂这等氛围之下,区区百户和几个牢头狱卫不过小事一桩,十天八天已是多估,裴玄素认为三五天就差不多该风平浪静了。

裴玄素虽年轻,却从小跟着父亲历练,早已独当一面,见多识广,处事很老练。

沈星闻言就不问了,她还恍惚两个不一样的裴玄素,茫然复杂,但她绝不怀疑裴玄素的能力。

她放下心,夹起芋头糕小口小口快吃,发现裴玄素看过来,她有点不好意思,赶紧用手遮住芋糕和嘴巴。

裴玄素笑了下。

他起身,站在窗边,以免沈星尴尬。

雨水渐歇,飒飒的秋风顺着窗送进来,灌满他的衣袖领襟。

裴玄素扯起的唇,却慢慢敛了起来。

秋风如旧,只是他身边的人,他的家,都已不在了。

秋风一阵阵吹,裴玄素眼睛发涩,但他不欲袒露情感更不愿影响沈星的心情,咬着牙关用力眨眼,无声深吸一口气,忍住这一波涌起的情绪。

风依旧,人不似,流水飘零残叶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