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承婴单手持剑,审视目光巡睃黑乎乎的参天老林,一转眼,就望见裴玄素几个。

他冷冷盯着裴玄素:“去哪了?”

裴玄素垂眸:“被大水冲开了,刚上水。”

一个玄黑劲装、玄金冠束发,宝剑黑沉锋利,居高临下冷冷审视;另一个最普通的内监蓝袍,发乌的血色浸染墨蓝色的细棉布,手持最普通的宦营制式剑。

裴玄素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所有神色,看起来沉默恭谦。

良久,寇承婴冷哼一声:“还不滚去侦查!”

裴玄素带着人去了。

边上正忙着包扎伤员的武官问:“裴玄素,你伤包扎了吗?”

说着抛过来一瓶金创药和两丸内服丹。

“我给你包吧。”

另一个统领忙好手上那个,索性站起身,带着几个人跑过去,和裴玄素他们一起往那边侦查去了。

索索的步声,很快没入森林中。

寇承婴冷眼看着,暗哼了一声,他对手下心腹说:“明明看着快死的样子,”说的是登岸找水牢的时候,那是裴玄素的状态明明很糟糕,“一回头又挺起来了,他哪来的灵丹妙药?”

西提辖司的伤药这么好使吗?

手下心腹说:“这不挺好的吗?”

裴玄素的本事大家看在眼里,不愧是智计无双,他劝寇承婴:“主子,如今朝中这局势,陛下多一个有真才能的人效力不是更好?”

寇承婴不悦,他的手下居然替裴玄素说起情,这人真真了不起啊。

区区一天的时间,折服多少人心?

他冷笑:“这姓裴的脑后有反骨,他爹妈死得这么惨,我敢断言,他绝对不会死心塌地地安分给陛下效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