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早就想好了,眨眨眼睛:“我看多了嘛。”

她从小在永巷长大,见太监比见普通男人多得太多了,这么说也正常。

裴玄素自己洗了一遍脸,学了一遍,端详良久又擦了,末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目前除了须根遮掩暂时不用其他东西。

两人收拾东西,裴明恭也跑来跑去帮忙,裴玄素把脸洗了,赐服脱下,随手将赤红明艳的赐服挂在木桁上,他突然想起一事,侧耳倾听片刻 ,想了想,对沈星低声说:“白日在懿阳宫,我总觉得有点儿异样。”

他披上青竹色的广袖外袍,沈星不解:“什么意思?”

裴玄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这人六感向来敏锐,他总觉,今日在懿阳宫女帝的居高临下审视过于长久,尤其是最后晦涩的感觉有点异样,他猜不透。

裴玄素微微皱眉,低声说了一遍,但沈星一听立时紧张起来了,她原来还想着该怎么和裴玄素提一下呢?

龙江案之后的下一次大转折,就是第一次宫变了。

那时候她还在内宫永巷,太多事情不知道。

但宫变不是说变就变的,必然有什么早早已在悄然酝酿,风起青萍之末,不知丝丝在何方?

甚至有可能眼下,就已经有什么悄然而起,而他们并不能知悉。

她赶紧问裴玄素:“你说,最后会宫变吗?”

裴玄素思索片刻:“目前来看应当不会,两宫都是名正言顺登位的,应当会从明面削弱对方势力继而击垮,”提及两仪宫皇帝,他脸色就阴了阴,他继续说,“宫变,乃非常手段,非一般情况可以用合适用的。”

沈星问:“那你说,龙江案会不会还有其他内情?”

案情内情应该是没有了吧,但其他皇家秘辛呢?女帝的眼神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

她小小声问:“二哥,你认识明太子吗?”

明太子,最后被裴玄素在死后剥皮鞭尸,后者最后连太祖陵都掘毁焚烧了,沈星永远忘不了他当天那个泛赤可怖的眼神,剥皮和鞭尸,都是他亲自动手的。

什么仇什么怨,会到这个地步?

里头肯定有很多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