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素也羞臊,焦急一松,掌心那柔软的感觉仍清晰得不行,感官无限放大,他忍不住握了一下手。
他轻咳一声,转过头,一脸严肃:“你刚才呛水昏迷,心跳和呼吸都很弱,溺水有可能引发心经骤止而毙命的。”
“我很担心,情急之下冒犯了。”
裴玄素这人久经宦场,仪态又到位,他认真解释起来,很能唬人给人信心的。
最起码沈星的心一下松了很多,她回神,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从前她天天在蚕房做小工,跟那些男人物件就一条薄布相隔,观念和外面女孩有差异,有必要的情况下容易接受多了。
这么一想,她肩膀一垮,人也露笑脸了,她忙说:“谢谢你了。”
她想起炼金厂的惊险,一时心有余悸,幸好裴玄素及时赶到。
裴玄素不禁一笑,他温声说:“你喊我二哥,谢什么?”
太见外了。
这句话说得真心,他神色温和,薄唇微勾,丹凤目和那剑眉都露出淡淡和熙的笑。
一下子软化了这几天砭骨的凌厉。
沈星心一下软和下来了,她看了他的脸一下,小声问:“你有带妆粉吗?”
裴玄素让冯维几个给家里采购药物及日常的同时夹带了杜仲胶,沈星帮他把妆粉之类都调过,入水微妆没掉,但有条件还是把脸抹干重新描一下。
裴玄素点头,他随身携带的,掏出一荷包,内里七八个很小的瓷瓶、短笔和小块铜镜和棉巾。
两人怕前面有人找过来撞见,赶紧起身避到洞窟角落的一棵矮树后面,裴玄素把脸抹干净了,沈星拿硬毛短笔,沾了一点胭红和粉白,在掌心划两下微调,小心给他眼尾描去。
裴玄素的丹凤目特别漂亮,线条极精致,风韵之余又凌厉摄人,浸水后近距离去逼近看,冲击感非常强烈。
沈星心理上的不自在虽去了大半,但到底还有些的,前世她被这人抚触狎弄无数次,但这辈子毫无心理准备下还是第一次,并且和从前的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