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之后,他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他想,这大概需要过过程,等事情已成定局之后,他接受现实应该就不会再这样了。

他还想,他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再喜欢上第二个人,他能活多久,他就守护着她多久。

她开心,他大约也会觉得幸福。

……

这般反覆告诉自己,裴玄素自觉心里纠着的感觉似乎也舒服了一些。

沈星坐在他身边低头吃早饭,乖乖巧巧的样子,让他短暂不想去看那碍眼的手套,就和她一起专心吃饭,聊聊今天会发生的事情。

“我们先去瀛洲王恭厂的铸造局吗?”

这两天沈星虽然有心事,但该知道的也她很清楚,虽然没有得到明旨,但裴玄素在离开瀛洲去追抢辞退将领的家眷邻人的当天,就已经命提辖司的番子宦卫去在瀛洲鹰扬卫和王恭厂那一带负责监视。

等他成功带着人折返瀛洲之后,进一步加派人手,之后随着各路陆续返回人手充裕,又连续增派几次。

瀛洲鹰扬卫知道吗?

当然知道,要是平时估计已全部以觊觎军事重地的罪名把人拿下了,但现在只能就这么干看着。

鹰扬卫内也挺人心惶惶的,不管心中有鬼还是没鬼的,这阵仗真太吓人,据消息,指挥使寥兴宗整肃了好几次才好了些。

昨天明旨和钦差团抵达,裴玄素赵关山梁默笙第一时间下令,已经正式把瀛洲蕖州曲州三地的鹰扬卫及王恭厂先围了,不许进不许出。

说到正事,裴玄素神情也严肃起来了,“对,先看瀛洲,”他思索已久,“问题很可能出在瀛洲,要么蕖州,大概率在这两个州。”

“我们先看了这两个州的王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