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喝了酒的原因,她有些热,回来后自己一个人吹烛后抱膝坐了好久,热热的乱哄哄的也不知想了什么,刚躺下一会,就被惊醒了。

她坐起,急忙张望一下,发现好像是裴玄素那边,他从来没有半夜这样的,难道又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先前情志病那事,大宴前还特地私下叫了老刘来问过,老刘说酒水确实是和补药是有些相冲,但停几天就好,不会有太大影响。

她就有些担心,开门张望了一下,就叫徐喜去问一问。

裴玄素刚刚洗了个澡出来,冯维敲门,他打开,冯维笑着小声说:“徐喜来过了。”

他赶紧回床上躺着,顺便让冯维赶紧去把熬的解酒汤药端上来。

没一会儿,沈星果然过来了。

虽徐喜回来说,冯维表示没大事,但以裴玄素一贯作风,大概报喜不报忧,她到底放心不下,穿衣披上斗篷,往这边院子过来了。

二进院灯火通明,说起来,沈星也很久没来过裴玄素这卧室后面了。

一进屋,绕过屏风,就见裴玄素躺在床上,雪白寝衣,脸色有些泛白,鬓角还有些水汽,他正撑着要坐起,床前小几还放着一碗药。

“你还说你没事?”

她加快几步走过来,冯维赶紧搬了一个墩子来,她坐下,帮着把药碗递给他,“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啊。”

可大宴的酒不能不饮,也不能不去,沈星不免有几分忧愁。

她帮他用汤匙把汤药搅了搅,见不怎么热了,才递给他的。

别管怎么样,此刻真情流露,关切担心。

“嗯。”

裴玄素一口把汤药干了,生怕被她看出来是解酒药,他其实原本是故意的,就是看着还不晚,他就想看她过来,想看她在意他关心他。

但当她真的夤夜披衣而起,闻讯面带关切担忧和对现况的无奈,他心里原来的那些欢喜雀跃,又蓦地转为一种柔情满溢的逶迤情感,包裹贴着他的心,让他整颗心脏都恬静柔软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