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素面沉如水,霍地转身,直奔正在问讯那些新证人的提审室。

他站在问讯的长桌后,盯着单独椅子上坐着的证人。

第一个是个鹤发鸡皮的老宫人。

第二是个这十年内经历生育的女官。

第三个也是个回乡被侄儿磨搓过苍老了很多的宫人。

换而言之,都是些容貌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但能五六成旧日一样,让昔日宫中的同僚可以把人辨认出来的人。

庭院里,宦卫密集驻守,围出一个空间。

韩勃一脚踹翻庭院的桌椅,他大怒:“怎么可能有这么完整的证据链?”

这都多少年了!

而且最后的一环鹰扬府暗中采购却恰好没有了——就是窦世安舅家涉及的那一段,但因为鹰扬府王恭厂去年几乎已经被查了底儿朝天,昨天一被推翻就等于脱罪了。

但这一点并不影响前面,最多就来路不明罢了。

可韩勃就不信了,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呢?鹰扬府王恭厂太过透明就没有了。

但其余因为年代久远,几乎辩无可辩。

可这些个旧宫人,要是私下和涉案者关系真那么密切的话,他们真能这么人都顺利走出宫廷?

神熙女帝不可能出这样的纰漏吧?!

韩勃根本就不信。

他暴怒焦急,于韩勃而言,他自己的命都没那么重要,一涉及他爹他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韩勃冲裴玄素说:“你说这些东西,有没有可能是伪造的?!”

这时沈星跑回来了,赵青严婕带着人往内宫去了,她们直接跟着三法司一起内廷和证人相关的人等,顾敏衡梁彻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