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被废通明宫,没几个月就自尽了。
至于真自尽还是假自尽,就不得而知了。
便宜了明太子这个狗东西!
裴玄素讥讽挑了下薄唇,原来年少的他对这位开国大义的太祖皇帝也是极之尊崇,现在这种尊崇已经一丝俱无。
但凡皇族的,这些皇权掌控者的帝皇,他就一种刻骨的憎恨。
太祖皇帝少些,但也恨屋及乌。
他深深吐纳一口气,夏日朝阳炎意,繁庶东都人来车往,策马疾驰在青石板大街上,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并没有感觉多少的暖意和温度。
沈星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禁关切看着他,裴玄素目光一转,对上她那双噙着柔和和关爱的秋水眼瞳,和面上担忧的神色,他心里一缓,冲她笑了笑。
马蹄疾疾,艳色赐服描金黑披和赭衣宦卫在坊市之间的大街急速穿过,很快抵达赞善坊。
裴玄素下马,直接就没有进东西提辖司衙门,而是进了两司相夹的诏狱大门。
沈星已经把折子和卷宗工作就处理完毕了,她回去匆匆转了转,带着梁喜何含玉张合他们直接去了诏狱。
徐芳徐喜徐守徐容四人甚至没有休息,他们轮流待在诏狱的,见得沈星,冲她点头,快步迎上来。
诏狱是个很腌臜很血腥的地方,进门后,左侧尽头一个大狱厅已经被癖为蔺卓卿的审讯之地,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寇氏的人和羽林卫等都待在外围,进来之后,宦卫基本都是熟悉的面孔,职责在身没有见礼,但都冲沈星点头。
沈星笑笑,冲大家点头回礼,急不迫待冲里面快步而去了。
偌大的邢狱大厅,墙面灰黄的大青石,越往下,越见淡淡洗不干净的血红色,墙面和两侧墙根前挂满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都是淡淡血红色的,可能有数百种之多,沈星基本叫不出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