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侧头微笑,年纪比景昌还要小九个月的姑侄俩相视一笑,之后路就颠簸起来了,她赶紧看回前方,不敢侧头了。
只不过,说起过大姐夫,沈星心底到底有一些惆怅,她转念又想起裴玄素。
说来,裴玄素这辈子对她真的好多了。
上辈子可没有呢。
上辈子的他,就是欺负她,阴沉冷硬,一辈子软乎话都说不了两句,更多的时候阴沉嘲讽,她经常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什么,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和那时候的他在一起,也很多时候是负气、恼怒。沈星承认其实她是有一些怕上辈子的那个他的。
他腰弯不下来,相处心情尚可,就算挺不错了。
根本不可能哄她,也没送过礼物给她。
沈星想起来上辈子很多的片段,她心里酸酸涩涩,为那如火如荼强势阴沉鲜明却猝然消失过在她生命中的曾经的他,以及她回忆起来都依然沉浸其中的那段漫长而剧烈拉扯的时光。
和那个在那段时光里,懵懂爱了他很久很久的那个小小的她。
她在他的掌下,渡过所有青葱岁月,爱与恨又夹着委屈的时光,局势起伏,背叛伤心。
时光太漫长,以至于记忆太深刻。
一行人一路快马急赶,越往西地势抬起得越高。
除了卡在两条大山脉和高原边陲之间的什山城和什山关大营地势稍微平缓一些之外,其余地方本都是不断上下起伏高低落差非常大的地形,沈星他们还下马牵着缰绳游水游了一段,才重新上马跑。
终于到了山边,已经没有路了,马匹都在大喘气,也根本没法跨越这道天然屏障国界的大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