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玄素一坐进来,沈星就醒了,屋里有放冰盆,她卷着丝绸薄被,半撑起身,钻进他的怀里,趴着拥着他遒劲的腰身。

裴玄素也拥住了她,“吵醒你了?”

他声音有些微哑,透着些疲惫,但很沉静很克制,听着精神尚可。

沈星摇摇头:“没有,我自己醒的。”

她把脸贴在裴玄素的腹部,他身上淡淡皂角味道在浴后很明显,这是前生那人没有的,因为那人不用皂角,用的是胰子。

她知道他累,她不想耽误他休息,沈星小声说:“我知道我要把他放下,我在努力了,你给我一点时间,”她急忙抬头,用手指比了很小的距离,“只要一点点。”

这一瞬,裴玄素不禁闭目,他无声的深深地吸一口气,低头一把攒住她的那只手,他喑哑:“嗯”。

这一刻的情绪翻涌,难以用言语表述,她有这个想法,他很欣慰,但人的情感是最复杂的东西,甚至不受本人控制,这个他知道。他知道她需要时间。

沈星也有些泪目,她努力眨眼,搂着他的腰,把她的脸埋在他的腹部,半晌才抬头:“我还要怎么做?”

裴玄素低声说:“你自己想。”

他低头看她,极克制用大拇指摩擦了她的白皙润腻的小脸一下。还是让她自己想吧,强硬灌输非他认为的最佳方式,他想她自己想明白,这样更加深刻,……他也会更欣喜。

毕竟,该说的,那天她抱着他的后背道歉的晚上,他已经都说了。

裴玄素的拇指摩擦过她的脸,他现在掌心比从前粗糙了不少,笔茧软了些,多了一大片剑柄摩擦的微微粗砾,触碰的存在感很是强烈。

他说完之后,也躺了下来,半拥着她,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