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鉴客气道:“裴少师,请恕老夫不能将这十数万大军放进城,这东都城内百万黎庶,实在难堪兵锋马蹄踏虐啊!”

张陵鉴花白的眉头,紧紧蹙起,深呼长叹,但异常的坚持。

寇承嗣骑马护在车驾另一侧,焦急大骂,但裴玄素稳肃道:“张太师有所不知,陛下重伤在身,急需救治。”

方才不能扬声大喊,他等张陵鉴下来再说的。

张陵鉴心一沉,急忙紧随裴玄素脚步,撩起车帘,张陵鉴探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叹气,面露沉重和急色。

他思忖片刻,对裴玄素道:“这就开启城门,但!你们只能带三千禁军入城,其余大军只能驻扎在城郊以东的,危水一带郊野。”

张陵鉴补充:“你们尽可放心,东宫最多也只能带三千禁军入内,并且不得械斗。他们的其余兵马驻扎会驻扎在西郊。”

“你们也不得械斗。如何?”

张陵鉴心内连连叹气,明太子持太祖遗旨,也不算谋逆。但现在母子之间已经兵戎相见了。这真的是一笔乱七八糟的糊涂账。但他最多只能控停到这样了,如果可以,张陵鉴更希望这件事情能朝堂解决,不要再动兵。

反正后续的事情也谁也说不好了。

现在这样,张陵鉴只能竭力控住东都城之内,神熙女帝重伤期间,城内不起兵戈,尽全力让局面勉强拉平下来。

反正一句话,进城可以,但双方必须稳,听他的安排,把战事和兵锋都留在城外。

不能再动兵了。

同意就马上开城门进去。

这正合裴玄素的意啊,阴沉沉的天光之下,猎猎的王旗,裴玄素垂了垂眼睑,抬起,他抱拳沉声:“有劳张太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