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确定了。
徐景昌紧紧捏着双拳,咬紧牙关,深呼吸战栗了好一会儿,才凑过去隔着帘子对赶车的徐运说:“好了,我们快回去。”
……
一切都已经勘探清楚了,徐妙仪母子已经快到兰亭州东郊了,距离那个该死的上义庄也就二三十里地。
并且这个上义庄也不是个什么善地,三面环水,一面狭路,据说是前朝公主亡国时的自焚死地,那一片都是易守难攻的凶险地方。
沈云卿一瘸一拐,但也已经翻过大山,往这边走了快一半的路程。陈同鉴他们要背她,但被她咬牙甩开了,到后面实在坚持不住了,这才让陈同鉴他们轮流背她,让她缓口气。
呼呼的夜风迎面刮过来,又干又冷,徐景昌他们赶回来,徐景昌激动说着,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声泪俱下。
“哭什么?!”
沈云卿厉声呵斥他,自己却也不禁眼眶发热。
她恨得咬牙切齿。
沈云卿这辈子大起大落,从国公千金恣意红缨到落魄宫奴她都做过,但不管身份高如星月还低至尘埃,她都听说过无数陈世美的故事。
那些可恶的男人,不管身份高低还是低俗,也不乏真的曾经情深,但必要时或情淡时,总各有各的抛弃糟糠的事实。
种种不得已饮恨割袍,但不管老婆还是孩子,说到底都不过及不上功成名就的自己。
如今圣山海已经到了至关重要决一生死的巅峰之际了。
而她的大姐夫,也成了这么一个陈世美!
也是,男人只要把心一狠,有钱有权,将来要多少娇妻幼子没有呢?
也就爽一发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