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弢眉头一皱,面上带了几分忧思,道:“家父患疾,久治不愈,听广化寺的主持说,此地地热,泉水能够减轻些许病痛,是以,李某特地来察看一番,若果真如此,便准备让父亲来这里度过余生!”
靖远侯病了多年,眼下怕是到了膏肓之际,若能减些痛苦,怕已是膝下子女最大的心愿了。
“正如李公子所言,此处鱼龙混杂,李公子只身一人,并不十分安全,若是察看好了,还是早早回京才是!”沈明锦说的委婉,可是言语间对李弢却是碾压了李弢作为男儿身的自保能力!
这也并不能怪沈明锦,无论是前世的玹哥哥还是,邵楚峰,或是益之,李弢是明锦认识的男子中最窘迫的一个!
李弢微微一笑,十分有礼地道:“多谢姑娘提醒,不知姑娘是今日走,还是在这处歇一晚再走?”
沈明锦看了看身后已经散开的十六位护卫,道:“赶了许多日的路,今日休息一会采购些食粮,估摸下午便走!”
沈明锦并未如实告知,翼王府和肃王府眼下争夺储君之位,肃王府和白寒石狼狈为奸,翼王府,她还并不知和邵楚峰的关系是敌是友,是以,沈明锦十分谨慎地对这位翼王妃的侄子存了提防之心。
李弢拱手道:“既是如此,李某先行和姑娘告辞,此处过去,路便十分荒凉,姑娘若是今日不住城里,还是早些动身为好,夜路诸多不便!”
两厢别过,李弢侧身一旁,让着沈明锦和两个丫鬟往回走。
心里暗暗思量,若此番不是有事在身,倒是可以护送她到康平去,想到这里,李弢忽地脸一红。
再去望那个身影,已经掩在了临街大大小小的货物里,不知在何处了。
夜间洗漱完毕,薄荷问道:“主子,那李弢当真为着父亲的病才来的这里吗?”
沈明锦抬了眼,看着眉头都纠住了的薄荷,笑道:“莫非你也想学今日那姑娘,想将李公子拉回府中做赘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