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紧手中的花环儿, 立即大喊道:“救命, 救命啊!”
惠安书院是一座颇有根底的老书院, 很快便有女仆役过来,将柏彤姐姐救了上来。
柏彤姐姐十分虚弱地呛了两口水,才缓了过来。
一旁的滦米哼了一声, 身姿摇曳, 转身便要走。
那趾高气扬的样儿, 像是柏彤姐姐不过是她脚下的阿猫阿狗一般。
我把手上柳条儿编的花环一点点地捋开,在滦米转身走了一步后, 猛地对着她的肩膀便是一柳条儿挥了过去。
滦米“嗷”地一下跳开了去,似乎被抽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她身边围绕着的小姐妹义愤填膺地看着我,当中一个不岔道:“邵亦安, 你欺人太甚!”
我知道她,是潭洛,是新近调上来的工部尚书潭功府上的长女。
工部尚书一直是一个一言难尽的职位,前有刘皇后的表兄左钦,后有西贵妃的狗腿潭功。我听薄荷姨姨说,西贵妃这几年也挺厉害,生了一个皇子,也有八岁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皇子的缘故,刘皇后拖着病怏怏的身子竟然一直撑到三年前玉荣公主出嫁,玉荣公主嫁给了当年东西党项国一战中,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林卫,远去江南一带了。
这些年许多人都觉的太子肯定要给西贵妃的儿子让位,可是,我偷听爹爹和娘亲闲聊时的话,皇上似乎十分属意太子。
此时,面对潭洛的质问,我未出声,一旁的籁儿上前一步道:“哟,这是谁家的小姐,我还真没见过,”又冷眼看了一眼潭洛:“怎地,你想责问亦安县主?”
籁儿是薄荷姨姨的女儿,她的父亲是边梁,父亲以前的长随,现在是邵家军里的四品将军。
籁儿年纪比我还小上一岁,可是,自幼就继承了薄荷姨姨冷冽的气质,瞬时让潭洛红了脸,退了回去。
只是她的眼神幽幽暗暗,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