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樱桃,赵衡带着赵保儿和赵熠去演武场练武,高明纯则带着赵琳琅在椒房殿里学画画,直到一向安分守在王府的湛王妃求见。
这些年过去,赵衡并未追究过湛王妃杨蕙君和湛王世子赵郴的罪责,却也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只交代下去不会苛责,该给的食邑半分不少,别的事都需要湛王妃自己去经营,但京中哪个人不知湛王府被皇帝厌弃,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湛王妃也知道自己不得待见,平日什么场合轻易不会出现,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可怜巴巴的一副憔悴模样,如果不是身上的脂粉气倒真的能让人相信她是真的憔悴。杨钊元一直没有逮到,湛王妃杨蕙君是唯一一个在京城的杨家族人,从杨钊元失踪开始,就有人一直监视着湛王府,以防杨钊元和她联系。
“湛王妃求见本宫有何事?”高明纯懒得和她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
湛王妃抿唇,低声道:“臣妾来是想问皇后娘娘,世子的湛王之位何时可以承袭?”
湛王离世多年,赵郴一直顶着湛王世子的名头,一是因为年岁小,二是因为无人给他说项。
“世子年幼,陛下和本宫说过此事,前朝有例可循的都是弱冠之后承袭王爵,王妃何必心急呢?”对湛王世子,二人都不大待见,但也不是没有讨论过他的未来,去往封地是不大可能的,最多在京城中做个不受待见的王爷,赵郴那性子实在太不讨喜,这些年愈发暴戾,在京城还知道收敛,若是去了封地还不知该如何祸害当地百姓呢。
杨蕙君脸色苍白的咳嗽一声,道:“臣妾自知时日无多,想看世子承袭爵位,想请皇后娘娘帮忙在陛下面前说句话,那臣妾死也甘心了。”
高明纯蹙眉:“你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字?若是病了去请太医就是。”
“臣妾近来总觉得身子不好,还梦到湛王殿下来叫臣妾走,臣妾怕不能看着世子长大,请娘娘成全臣妾这一微小心愿。”杨蕙君嘴唇苍白,说完不停地咳嗽,她连忙用手绢捂住嘴,移开时手绢上有一团血红,立刻将手绢握在手心里藏起来。
高明纯并未看到她的动作,只是疑惑,往日杨蕙君憔悴是因为抹了脂粉,今日看起来像是真的,她想了想道:“王妃既已病了就回府养着罢,此事本宫自会和陛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