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蕴这人面冷心狠,表面云淡风轻,心思百转千回,若是我为了真相曲意奉承巴结,那我成了什么人?”李云舒很是不屑:“既然我知道他和家父之事有关,早晚有一日我会查明真相。”

陆晚晚轻抬皓腕,按了按鸦青发丝间的太阳穴,李云舒这人果然不负她所望,正直端方。

她很欣赏:“以表兄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找出真凶,为表叔报仇雪恨。往后表哥若有用得上晚晚的地方,尽管说就是。”

李云舒道:“你为什么帮我?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陆晚晚抿唇一笑:“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说话不累。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确实有事想请表哥帮忙。”

“什么忙?”

陆晚晚细细吸气:“十六年前,我母亲去世后,舅舅前方甘州盘账,回京路上在近郊的与舟山遇袭,至今下落不明。我想请表哥帮忙寻找舅舅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时,舅母远在允州,怀有身孕。消息传到允州之后,她忧思过度,不幸落产。未出月子她便乘船入京,本想将外祖夫妇二人接回允州老家,由自己侍奉终老。

她登船不过两日,又遇水盗劫船,烧杀抢掠。她为保全性命,只好跳水自救。最终被一农户所救。这一连串的打击,她多少能猜到有人针对岑家,在那人没有冒出头的时候,她只能静静等待。

她无处可去,又回了允州,怕有人害她,装成乞丐婆流连街头。

一个多月后,陈嬷嬷带着陆晚晚回了允州。

陈嬷嬷是岑家家生子,对岑家的遭遇痛心疾首。她让舅母化妆成丫鬟,化名李如,上陆宅求生,再顺顺当当地将她带进允州陆宅。

至今也无人知晓,从小教养陆晚晚的李嬷嬷竟是她的舅母。

舅母教她琴棋书画,授她礼仪章法,还指点她如何笼络人心、如何同虎狼周旋。

陆晚晚如一把无坚不摧的钢刀,狠狠插入陆家。

当年陆建章从岑家夺走的一切,财富、地位、尊严,她们都要收回去。

让他也尝尝家庭四分五裂的滋味。

“万一我找不到呢?”李云舒神色一敛,薄唇微抿。

陆晚晚苦笑:“如果连你也找不到的话,那我就不知道还有谁能做成这件事了,我相信表哥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