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平王闻言,一笑:“小女生性顽皮,喜好结交好友,带个朋友回来莫不是也犯着贤侄了?”

成平王最近很恼火,北地羯族履犯边疆,南方羌族等也履犯边境,皇上正在想办法治这些边野蛮族。成平王的意思是我朝休战多年,内事清平,攘外无需动用武力,加以施恩,笼络为上策;镇国公却一再跟他唱反调,力谏皇帝出兵镇压。

成平王和镇国公当年领兵勤王,镇国公无论在战术或是勇猛上,都压成平王一头,皇帝委以重兵。多年来,王朝的兵权几乎都在镇国公的掌控之中。为了分散镇国公手中的兵力,他同部下迂回了数年,这才在前年利用兵权改革的机会将镇国公手中的兵一分为三,打破他多年来在朝中独大的局面。

如今他提出武力镇压边境蛮夷,若他提出带兵出征,届时兵权则又重回镇国公的手中。

谢允川这个小老儿,就是个兵痴,哪里能打架他比谁都跑得快。薅兵将他也总是冲在最前头。

谁不知道,有了兵就有了盾,有了盾就后事无忧。

他白日里为对付谢允川伤神上火,晚上还要为了他的小崽子觉都睡不好,说话间不由有了愠怒。

谢怀琛道:“既是结交,为何不正儿八经下帖子邀请,反要趁其不备将人掳走?”

宋落青的眼神慌乱了一下。

“掳走?”成平王懵了一瞬,“贤侄这话什么意思?”

谢怀琛道:“什么意思?王爷不妨问问宋落青。”

宋落青肩头一颤。

“落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落青脸色白得仿佛水鬼,她心一横,事到如今,反正没有退路,只能咬定自己不知道此事。

她轻咬了下唇,颤着声音,眼泪簌簌往下落:“怀琛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能冤枉我啊。今日我从陶然庄回来就睡下了,哪有见过什么人?”

她哭得伤心极了,仿佛自己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成平王老年得女,平常溺爱有加,捧在手心都怕飞了,见她哭啼委屈,更是不舍。

“够了,谢贤侄,我和你父亲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今日你无礼冒犯我王府上下,我不跟你计较。你冤枉我女儿掳人,我也不跟你计较,你立马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别怪我不顾旧情。”成平王冷声道。

宋落青哭哭啼啼地说道:“父亲,你别生气,是怀琛哥哥误会了我。”

谢怀琛冷眼扫了她一下,她顿时心下一虚,顿了顿。

“既然郡主不肯说实话,那便别怪在下无礼了。”他利落地拔剑,径直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