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服侍她穿衣,她最不喜艳丽华服,这一日却挑了件最鲜艳的海棠红。

“小姐。”陈嬷嬷的手都在发抖:“让我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陆晚晚低垂着眼眸,她轻摇了下头:“辛苦筹谋,不就等的是今天吗?我怎能缺席呢?”

吃罢早膳,她便启程去追陆建章。

她同他之间,始终保持着半里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上他。

陆晚晚端坐在车内,心绪平静,她原本以为到了这一日,自己会激动,会百般感慨。事实上,她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悲痛,平静如常,好似这件事她天生就该去做的一般,和梳头洗漱一样自然。

——

皇宫内,皇帝刚喝了药,躺在榻上准备歇下。

姜河端了药盅出去,心中颇欣慰。

陆晚晚找来的大夫不错,吃了近半月的药,皇上果然有些许好转,药效虽来得慢,不过他积劳日深日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急不来的。

皇上最近心绪也平和了不少,饮食也逐渐恢复。

他一点一点的在好转。

陆晚晚让他看到了希望,这个女儿他还没好好疼过爱过,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怕死,他想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姜河刚走出殿门,一个人便急匆匆跑来,脚下生风,差点撞到姜河。

“你这不长眼的东西,慌什么慌?急着投胎啊。”姜河压低声音训斥:“主子爷刚睡下,吵醒了他,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姜公公。”侍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道:“是镇国公府世子妃。”

姜河一听陆晚晚,眉毛都快竖了起来,附耳过去,示意他快说。

侍卫凑在他耳边,告诉了他。

姜河悚然色变,又退回殿内。

皇帝刚要睡着又被惊醒,眉头一皱,喊道:“姜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