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因孩子叫什么名字而苦恼过,他的孩子,封号从敬,名字从青,诞生之后,自有礼部拟好名后让他挑选。

这是头一回他因取名而犯愁,后思及她来自渺渺他乡,与她相认渺无可期,故而,唤她之渺。

渺渺,念及口齿皆柔情。

姜河去镇国公府传旨时,谢家上下皆惊呆了。

尤其是陆晚晚,她惊讶得久久合不上嘴。

谢允川眉目一沉,却大约明白了几分。

他看向陆晚晚,大约明白了这个乖巧的孩子的身世。

皇上不会莫名其妙封她为公主,而他这样做的目的便是他已知晓晚晚是他的女儿。

岑思莞当年义举,救了谢怀琛。

他们的缘分竟从十八年前便已注定。

他无限唏嘘。

领旨后,他将谢怀琛和陆晚晚带去了谢家祠堂。

他绷着脸,神情肃穆,指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命令谢怀琛:“你跪下。”

谢怀琛和陆晚晚相互对视了一眼。

他撩起袍子,跪在蒲团之上。

谢允川看了他一眼,道:“我要你对着我谢家的列祖列祖起誓,从今往后,无论死生富贵,你都得全心全意对待晚晚,珍之重之,不可欺她负她。”

“父亲。”陆晚晚不解,急忙喊他。

谢允川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谢怀琛朝她笑了笑,回过头,对着牌位十分郑重地起誓:“列祖列宗在上,谢家第十六代子孙谢允川在此立誓,往后无论死生富贵,我都全心全意待陆晚晚,哦不,宋之渺,珍之重之,不欺她不负她,若违此誓,便教我烈火焚心,悲惨而亡。”

陆晚晚脸都吓白了,嘟囔道:“好端端的父亲为何要夫君立这么毒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