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容不置可否,只笑道:“你这丫头,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还要我这么大把年纪去帮你看园子不成?”

她今年才三十六,却已觉辗转几世。

陆晚晚扑在她怀中,软软地撒娇:“舅母一点也不老,不仅要帮我看园子,往后还得帮我看孩子,看孙子。”

李雁容轻轻抱着她,道:“舅母是无福之人,也不知能否等到那一天。”

陆晚晚听到她的话,心底一酸,这回见到舅母,她便觉得不对劲,舅母好似一直心事重重,却又不知因何而起。大仇得报,陈柳霜和陆建章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为何还是闷闷不乐?

“舅母……”陆晚晚迟疑着开口,话还未说出口,马车便停了。

“舅母,晚晚,到家了。”谢怀琛在身后说道。

陆晚晚扶着李雁容,比肩下车。

李雁容望了眼镇国公府的门匾,金光熠熠,庄严肃穆。

为了表示郑重,沈在歌已候在门口,甫见他们下车,便迎了上去,她笑问:“这位就是亲家舅母?”

李雁容端见眼前这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灵台忽的一片清明,她终于知道方才为何会觉得谢怀琛眉眼都熟悉。

她略略屈膝,回了一礼:“这位想必便是亲家母?晚晚年幼不懂事,烦你多加教导。”

李雁容不比沈在歌多年生活安宁,心上的折磨使红颜易老,是以她与十八年前的变化很大,沈在歌一时没将她认出。见她说话不疾不徐,很有几分规矩,倒不像小门小户中出来的,怪不得她将陆晚晚教导得如此聪慧懂事。

她对李雁容有了几分自然而然的好感,她道:“家中已略备薄酒,为亲家舅母接风洗尘,里面请。”

李雁容也不扭捏,当即随她走了进去。

谢允川不在府上,就他们四人吃饭,席间安安静静,很快便吃完。

谢家不拿大,李雁容不自轻,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沈在歌又带着李雁容和陆晚晚夫妇在园子内逛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