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织布厂那边的遣散费每个人只有一万块,大家根本不能接受,至今还在闹着,越闹情况越糟糕,如今不仅工资发不出来,还面临着停工停产的危险,她们私底下都在讨论这事,当然,没有人会站在厂子角度想事情,都是在骂领导不干人事。
“爸,纱厂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黎菁想到什么,立即看向黎万山问道。
黎菁记得,黎万山一直很关注织布厂那边情况,当初他看报纸的时候还说过一句,职工买断工龄的事有两面性,对厂子来说,是一线断尾求生机会,对那些为厂子付出了一辈子的工人来说,却是件寒心事,做这个事的人,势必被千人骂万人恨。
黎万山知道这个,可他却下了这个同样的决定,在他刚返聘回厂子,他的每一项决策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关注着的时候。
只能说明,纱厂已经和织布厂一样困境,到入不敷出地步。
这可是宁城第一纱厂啊,当年宁城的第一家万人大厂啊,她爸一辈子的心血。
黎菁从小在纱厂长大,她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是你想的那样,没那么严重。”黎万山看女儿懵怔着不敢相信,眼睛微微发红的模样,猜到她想到哪里去了,回道她。
“纱厂这边情况和织布厂不一样,纱厂是要解决富余人员问题,但也想创造所有富余人员再就业。”
“织布厂那边的遣散费是一万,纱厂这边直接是三万,另外领了遣散费还想找事情做的,还可以选择在纱厂的再造岗位上班。”
“再造岗位?”黎菁第一次听见这个新鲜词。
“是再造岗位。”黎万山喝了口茶说道。
“给他们的新就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