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希尔说得心惊,她觉得这般大张旗鼓的举动实在是太吓人了。
可贝克辛听她这样说,反倒放下心。他拿着那张传单折回书房里,达希尔愣了愣,跟着他进去。
见他坐到书案前的椅子上,达希尔就在不远处的鹅绒沙发上落了座。
贝克辛的手指轻敲那张纸页:“如果你真的想对贵族开刀,会如此大张旗鼓吗?”
达希尔黛眉紧蹙:“什么意思?”
贝克辛笑道:“亲爱的,虽然我们都没见过新领主本尊,但我们都应该清楚他绝不是个傻子——尼克罗姆那样贪婪到丝毫不知收敛的才是傻子。”
达希尔微微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认同。
“那么,你觉得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如果想对领地上的贵族们下手,会这样明明白白地喊出来吗?”
达希尔一愣。
贝克辛并不等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不会,也没有必要,对吧?他如果真的想做什么,有一万种方法——单是用他制定的法律吹毛求疵地给贵族们挑错,就够大家喝一壶的了,为了免去牢狱之苦,谁都会愿意破财免灾。”
“他还可以加税,这一点我们都不陌生——但是亲爱的你想想看,本就没有多少财产的平民们都在一步步容忍这件事,贵族们会比平民更愿意闹吗?不可能的,我们更想继续享受这种优渥的生活,如果他真的要加点税——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我容忍度挺高的。”
“……”达希尔对丈夫的这种态度略感无语,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也有道理。
贝克辛继续道:“所以,这种事嚷嚷出来,反倒没什么可怕的了。在我看来,领主大人真是个十足的聪明人,他把‘道貌岸然’这四个演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