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黑蒙蒙的一片,无数记忆交错而上,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简敬之在得知兄长身死后,第一反应是说自己死了,而且胡师傅等人都没产生任何怀疑?
或许是他早就在人前说过。
家眷无法出席,是因为身体差;孩子无法出席,是因为年纪小。指不定简敬之已察觉到兄长的打算,才会理所应当顺着话题往下。
哈……哈……哈。
她,她是掉进了个什么狼窝里?
简娘子醒过神来,一张脸已煞白无比。
只是面对视简敬允为亲子的胡师傅,简娘子还是为他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她收敛心情,交错的双手微微握紧,指尖用力掐住手腕里的肉。锥心的疼痛窜上天灵盖,顷刻间让她冷静下来。
简娘子笑容平和,柔声道:“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又与胡师傅您有何关联?胡师傅您一心教导他,又帮他良多,上当受骗也不是您的缘故。”
“您要好好疗养身体才是。”
“我,晓得,晓得的。”胡师傅艰难地挤出话语来,他睁着浑浊的眼睛,努力看着简娘子:“你,瞧着,很好。”
这个好,是身体健康的好,吗?
简娘子手指颤了颤,到底是没把这问题说出口来。她笑容温柔,专注与胡师傅说话中,以至于全然没注意到简雨晴和简云起投来的视线。
简雨晴觉得自家阿娘,瞧着怪怪的。
偏生尚在胡家,她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只能暂且把疑问放在心底。
胡师傅身体尚未康复,说了片刻功夫就没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