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娘子去这间铺子转了一圈,不但前头有三层楼,而且后头还有一大片专门提供与贵宾的院落包间,地方宽敞不亚于西市酒楼。
虽然其装潢有些老旧需要修缮,但架不住价格便宜,只不过要价六百贯!
简娘子瞧着心动,与简雨晴细细说道着,那边杨牙人已是急得口里都要长燎泡了。
他逢人就介绍西市酒楼,想要寻觅个妥善的客户,偏生大多数人听着价格就撇嘴,连个愿意多谈两句的都没。
连着忙碌四五天,只有两三户人家遣了管事仆役往西市酒楼走了一遭,还都是指手画脚,挑三拣四,至于价格也是一砍再砍,更有人报出六百贯的价格。
那还不如简家呢!
等杨牙人知晓简家正在相看另外个铺子以后,更是急得团团转,索性登门去寻赵家人了。
那边,赵家如今的主事人赵梦达也在犯嘀咕。他乃是原先那位赵掌柜的族弟,虽未经营过西市酒楼,但对市场里酒楼饭馆等商铺的价格还是颇有了解的。
在他看来,西市酒楼以一千五百贯打包出售,已是个极好的价格。
偏生时下市场的反应与他想得截然不同,市场上对于西市酒楼出售之事极为冷淡,与赵家人想的有人蜂拥而至,前来商讨转让事宜的景象完全不同,赵家门庭空空落落,竟是连半个人都没……也不是。
闹上门来索要银钱,放话要去官署告他们的,还有堵在门口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许许多多,偏偏赵家人最想要见着的买家却是渺无音讯。
“宗哥儿,元哥儿,你们两个与牙人怎么说的?到底让牙行里挂了什么价?”赵梦达想了想,沉着脸,怀疑的目光扫向两个侄儿,担心两个侄儿脸皮薄,不愿意把赵家窘迫的事传出去。
赵家人靠着能下金蛋的西市酒楼,几十年光阴攒下不小的财富,不过同时也让几代人没了进取心。
读书读不出,习武练不出,大多数人就知道吃喝玩乐,潇洒快活,一碰上事就和无头的苍蝇般乱撞,要不就是和鹌鹑般缩在后头。
上回他开口要人把出售西市酒楼的消息递到牙行,家里人便频频不愿意,生怕教人看出赵家败落,非得私底下去联络,还叫出个两千贯的高价,以至于后头他使人去牙行里挂了一千六百贯的价,竟也没人来看。
不得已,赵梦达又只能教宗哥儿和元哥儿去联系牙人,把价格再放低两百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