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滋——”
房门推开后,大片的月光从外倾入房中,在地上洒了一片月华。
月华落在距他两步开外的美妇人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月神的裙摆,雪肌缎发,美得惊人。
两人四目相对,中间不过是隔了两米不到。
裴莺震惊难掩。
方才她躺下后,忽然想起没锁门。
虽说那扇门他想开一定能开,但在他明确跟她说欲和她秉烛夜谈后,裴莺觉得还是锁上吧。
于是辛锦出去后,她起来了。结果没料到这般巧,他居然恰好在这时来了。
今天不愧是大凶之日。
霍霆山背着光,叫人看不清面容,但语气里的笑意不加掩饰:“夫人这是来迎接我?我甚是欢喜。”
裴莺懊恼:“不是接您。”
“那是做甚,难不成防贼?”霍霆山抬步上前。
裴莺往后退,神色复杂:“您还挺有自知之明。”
霍霆山进了房中,将里面的灯盏尽数点燃,而后回首看了眼还站在不远处的裴莺,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匕置于案上,“夫人过来帮我刮胡子。”
裴莺站着不动了:“您如今又不是手脚有恙。”
“那罢了,不刮了。”霍霆山作势要收回短匕。
裴莺一想到那晚那种刺刺的痒痛,脸色微变,最后不情不愿走上去。
霍霆山见她来,笑着又将短匕放回案上:“夫人辛苦。”
裴莺惊讶地看着那把匕首:“您就用这个?”
“有何不妥?”霍霆山扬眉。
裴莺抬手拿起短匕,于她而言,这匕首真不算轻,比她手掌还长些。不过和她见过的其他短匕相比,这把倒算得上轻巧。
裴莺掂了掂匕首,“您也不怕我万一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