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买荤腥的买客更不必说,直接拔腿而逃。
一片混乱。
布衣跑光后,那些伪装之徒如枯竭河水下的石块,迅速露了出来。
陈渊目光一扫,至少三十之数。
是比他们的人要多些,不过现在在城中闹市区,这片动静很快就会吸引来守卫军。
只要支撑到守卫军来便可。
“裴夫人,莫要从马车里出来。”陈渊对车里的裴莺说。
裴莺:“好。”
两侧的帏帘都放下了,裴莺看不到外面,但听得见。
她听到有人惨叫,听到兵器碰撞的铛铛声,听到摊位被砸烂之响,还听到大概是刀剑入肉的声音。
“嗖——”
一支长箭刺破帏帘从窗牗飞入,带走了大半的帏帘,撩起的冷风将裴莺的帷帽掀落,最后钉在了她侧边的厢板上。
裴莺闭了闭眼,不敢看外面。
这时,她乘的马车忽然动了起来,有人在前面驾马急行。
马车动得急,裴莺一把抓住软座旁的凭几稳定身形。
“裴夫人,集市空旷不易躲藏,我送您去就近的茶舍或食肆。”是陈渊。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方才的刺杀不足为道。
裴莺镇定了不少,“好。”
牵车的马匹是好马,很快载着裴莺来到一间食肆。
陈渊从前座驾车位下来,“请裴夫人暂且在此处躲避。”
裴莺自车厢里出来时走得急,忘了戴帷帽,然而此时时间紧迫,也顾不上折回去拿了。
除了陈渊之外,他身旁还有一名卫兵一同护在裴莺身侧。
后方追来的“布衣”看见裴莺下车这一幕,不少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