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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莺搭在他腰侧的手揪紧了些。

他忽然将裴莺抱起:“若夫人待会儿不想看到满地的死人,就闭眼。”

话还未落,霍霆山便抱着人往外走。

他来时身后有卫兵跟随,如今外面的残逆已被清干净。

尸体还未收拾完,倒下的人血流了一地,彼此交汇后竟有蜿蜒成河的架势。

黑靴踏过地上的血滩,霍霆山抱着裴莺大步往外走。

裴莺之前乘的马车还能用,车轱辘没问题,但马匹中了箭,霍霆山让卫兵牵另一匹马过来。

裴莺听着他吩咐,不由道:“我,我是不是不该出府……”

霍霆山本来想再和她说两句戏语,让她待在府中,但见怀中人抓着他衣袍的手指都白了,男人面上的漫不经心收敛了些:“哪有什么该不该,若夫人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逛,这燕门郡我岂非是白打下来。只是有一点,夫人外出可以,需和我说一声,且有卫兵在侧。”

霍霆山将人放在马车内软座上。

裴莺察觉自己入座,缓缓睁开眼。她身后是软座,侧方是车厢的壁板,他就在她面前,近在咫尺,将她困在这小方的犄角里。

“方才我说的话可听清了?”霍霆山见裴莺目光缓缓往旁边移。

裴莺嗯了声。

霍霆山看了她两息,抬手在她发顶轻按了下,正直起身,忽察袍角有少许拉扯感。

男人垂眸,看到了一只抓着他袍角的素手。

手指纤长白皙,指尖透着淡粉,她衣袖往上滑了少许,露出丰润的手腕,腕上还戴着他挑的那只黄玉圆镯。

霍霆山重新弯了脊背:“夫人有事?”

裴莺小声道:“将军,我在集市里买了五头小豕,后来遇袭,没来得及带走它们,那些小豕还在集市门口的马车里,您能不能派人去一趟?”

霍霆山嘴角拉平,面无表情道:“不能。”

一天到晚惦记着口腹之欲,她那小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