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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年,在父亲而立之年时,养精蓄锐十年的匈奴再次来犯。父亲依旧领兵出征,这回直接在战场上割下了左贤王的首级,匈奴大骇退军。

后来朝廷中有逆贼作乱,停了幽州的军饷不止,还寻人伪造他们造反的证据,那般艰难的关卡父亲都一一过了。

在霍知章看来,这世间没有比他父亲更英武的男人了,她竟说不喜欢。

裴莺回答完,该轮到她问问题了:“你之前说你送我离开,你打算如何做?”

霍知章:“石家在并州盘踞多年,总有些漏网之鱼藏在角落里,我安排你死遁。”

裴莺看着霍知章:“就这样?”

“自然。”霍知章被她看得脊背微绷,“你作甚?”

“你父亲打过女人吗?”裴莺忽然问。

霍知章想也不想就说:“当然没有。”

女人不喜拒了便是,何至于打女人。

裴莺又问:“那打过你吗?”

霍知章神色不自然道:“谁家儿子没挨过打,有句古话叫棒下出孝子。”

那就是打过了。

于是裴莺彻底放下心来。

“你问这些作甚?”霍知章心里打了个突,莫名有种不祥预感。

裴莺笑而不语。

此时鼎中的水煮沸了,染料晕开香气,裴莺拿起竹箸,开始将荤菜下到小鼎里。

霍知章也动手了。

两人都饿了,不约而同停下方才的问答,开始用膳。

裴莺的身形比一般女郎高挑一些,自然不是小鸟胃,但和她对面的霍知章对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霍知章一口气吃了四盘荤菜和两盘素菜,他还犹嫌不足,让小佣再上了两份面食过来。

裴莺看着被推到自己跟前的面食,忽然有点撑着:“我鼎中还有许多菜未用完,吃不下这般多。”

霍知章坐的位置看不见裴莺的小鼎,“且先放着,到时候吃不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