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襦裙,中衣,裈裤……有着“一筒数金”美称的蜀锦,被无数京中贵妇当成眼珠子的黄润细布,就这样一件件的毁在他手中。

“霍霆山,你还未刮胡子。”裴莺企图按住他的手,掌下的肌理紧实,她甚至触到了他绷起的遒劲筋络。

那筋络微微跳动,不吝啬地向外人展示着热血奔流。

他没应,径自忙活自己的。

裴莺急得满脸绯红,正欲再喊,他此时却再次俯首,将她满腔的话吞入肚中。

钳着她下颌的手总算松开了,却是顺势朝下,攥住她一条大腿往侧边拉。

……

辛锦是乘马车回来的,一路忧心忡忡,待好不容易回到州牧府,已是寻常安寝的时间。

马车行至门口,辛锦下车徒步回主院,主院两间房都没有点灯。

辛锦心里疑惑,脚下却不停,一直行到裴莺住的厢房,轻轻推了门,同时想喊“夫人”。

然而她那二字还未喊住就卡在喉间。

门开了约莫三指的缝隙,月华透过门缝溜入房中,辛锦看到了一地的衣裳。

最低下的是夫人今日穿的杏色襦裙,叠于裙上的是中衣,然后是裈裤,最上面的是断了带子的帕腹。

夫人今日的帕腹是鹅黄色的,月光映在帕腹上,有一小片不同寻常的深色,像是被什么润湿一般。

辛锦听到了熟悉的细碎哭声,比起上回的清媚,往日那道温柔的嗓音多了几分哑调,如同失水过多而变得蔫巴巴的芍药花。

“霍霆山,不绑,不绑……”

“夫人下回还逃不逃?”男音很喑哑,像某些嘴里叼着肉的大型野兽。

辛锦不敢多听,连忙把房门阖上。

房内。

裴莺趴在榻上,底下垫着她平日盖的锦被。哪怕不看,只是凭着触感,她都能感觉到那张锦被乱七八糟的。

她头上的两条发带如今为虎作伥,穿过前方不远的雕花木缝隙,如藤蔓般缠在她的双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