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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青颖轻轻一叹,欲言又止。

裴莺实在觉得气氛尴尬。

这位宁夫人不仅是霍知章的姨母,更是霍霆山原先的妻妹,还一心想进他的后院。

虽然再过几个月她就和霍霆山成婚,但前有五宿之约,后有和离协议,她和霍霆山注定不是一对寻常夫妻。

协议成婚,婚后继续分房睡,相敬如宾。

且不说她不想管霍霆山的后院,就是有朝一日想管,也不一定能管得过来。现代男人婚后出轨尚且不在少数,更别说古代位高权重的男人。

她一来没背景雄厚的娘家,二来霍霆山的腿又不长她身上,她还能管他往哪里跑不成?

裴莺待不住了,干脆找个借口溜:“将军,今日二妹妹登门,我去和庖房说,让他们加些菜。”

说完,裴莺对其他两人笑笑,全当打过招呼,正想转身往庖房去,一条长臂这时从后方绕过,揽在了她肩膀上。

“这点小事让女婢去办就行,何须劳烦夫人。”霍霆山低眸看她。

给她画只兔子还真没画错,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想溜。

裴莺和他对视,眼里忍不住泄露出些怀疑。

这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位宁夫人的想法?

之前听闻裴莺要走,宁青颖不住欣喜。她还以为那是个厉害的,没想到只是个软柿子。也是,未听闻三州内有裴姓的大家族,一个女人背后没有家族支撑,到底是虚的。

未曾想竟被他留下了,宁青颖缓缓垂眸,挡住眼中的情绪。

垂眸时目光不经意往下,在某处猛地定住,她错愕地看着霍霆山鞶带上的挂件。

注视的时间有些长,她旁边的霍知章好奇地看过去,一看大为惊奇,脱口而出:“父亲,您怎的戴这般丑的荷包?”

裴莺僵住,也缓缓低头看霍霆山鞶带上的荷包。

这只荷包是她的第一个绣品,绣完后其实她自己也认为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