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把小册从头翻到尾。
霍霆山下的聘礼约莫有三分之二都在这里,聘礼归女方父母所有,陪妆的处理权则在新妇手上。
相当于聘礼被裴母倒了个手,大半都归于她个人所有。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裴母多半是想到了以后种种。
裴莺将小册子郑重放好,一阵困意涌上头,今日舟车劳顿甚是疲乏,还是早些歇息吧。
美妇人从榻上起身,打算去锁个门。
厩置比不得府里,虽说这厩置如今入住的都是他们这方的人,但还是谨慎为上。
然而裴莺刚走到门前,还未抬手触上门栓呢,就听到两声敲门声。
“咯、咯。”
力道微重,不急不缓。
裴莺抬手的动作停下,纵使隔着一扇房门,她也知晓霍霆山已在外面。
这人一如既往只是通知,自觉通知到位后便动手推门。
“咯滋”一声,房门推开。
裴莺适时后退一步,免得被房门碰到。
中间的障碍已除,仿佛是水雾拨开,两道目光无阻碍的轻轻碰上。
“夫人亲自迎我,我甚是欢喜。”霍霆山勾起嘴角。
裴莺:“……不是迎你。”
她只想锁个门。
霍霆山看着面前的美妇人,她已梳洗过了,白日那身玄赤色的圆领襦裙换成了桃红色的中衣。
现在是四月底,温度适宜,她穿得不厚,桃红中衣下隐约可见丰美的身段。
男人的喉结耸动了下。
裴莺忽觉他眼神不对,十日前他看她就是这般的眼神,然后她的手就遭殃了。
裴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是刚好腾出了些空间。霍霆山趁着这时长腿一迈,进了房间。
“霍霆山,你……”裴莺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