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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辗转去过不少州,见过不少州牧,在霍幽州这里他看到了一样很稀罕的东西——

慈悲。

这种慈悲并不是说他对身旁人有多厚道多宽待,而是对布衣百姓的慈悲。

上位者出生于高门,他们居庙堂之高,不懂人间疾苦是常态。

哪怕行利民之举,于他们而言也是从指缝中漏出少许利益做做表面功夫,伤不了他们的筋骨。

一开始他也以为这位霍幽州亦是如此,直到亲眼看到了新田策的推行。佃农被解放,他们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户籍和农田,光是这一点,已然是慈悲。

柯左微叹:“不过如今已不是某留不留,而是主公用不用。”

陈世昌笑了:“权水莫急,如今只是时候未到罢了。等用得着你时,怕权水得秉烛办公喽。”

柯权水逐渐开怀,“希望如此吧。”

书房里。

待其他人离开后,霍霆山看向公孙良:“太和,近来有一事我很是不安。”

“不知主公为何事所忧?”公孙良大惊。

竟能有事令主公不安,且还是“很不安”,莫非是长安的暗桩来报,纪大司马有旁的动静?

霍霆山简略了那事的经过,将其告诉了公孙良,后者稍愣,没想到此事涉及裴莺。

一想到长安中有人对主母虎视眈眈,公孙良坐不住了。

主母可不单单是主母,还是他们幽州的财神爷。这财神爷若是丢了,相当于抽了他们幽州的输血脉络,伤筋动骨。

“主公,此事非同小可,哪怕只有一成可能,亦要将其当做未来会发生之事来看待。”公孙良正色道:“而且某私以为,李司州的忽然改口,正是应证了主公您的猜测。对方猜测您知晓了长安来人,觉得您后续会有防备,故而更改了策略。”

霍霆山:“大军启程前有一场践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