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琢磨了下最后那个词,“你是说,你想装作幽州军中招了,而后令他们放松警惕?”
霍霆山勾起嘴角,“正是。李啸天是个蠢的,又蠢又贪,且与我还有杀子之仇,若是有机会正面重创幽州军,兼之摘我首级,他一定不会放过。”
裴莺黛眉皱起,很是疑惑,“可你们如今不是盟友吗?他堂而皇之的向盟友发难,岂非告诉天下人他这个司州牧也反了?”
“夫人,若他自觉有一举拿下的把握,反又如何?这天下已乱,早些反不过损些名声,丢些看重名声和忠义的名士罢了。”霍霆山说。
裴莺正欲开口,但这时帐外的辛锦端着午膳来了。
裴莺是早上出去的,在溶洞待了许久,直接跨过了午膳点,在溶洞里是饿的,现在饿的劲儿过了,反倒不饿。
霍霆山同样未用膳,膳食来了,先吃饭。
营帐内只有一张小案几,干脆不分餐了,膳食摆在小桌上,两人相对而坐。
午膳是小炒肉和麦饭,还有煎的小河鱼。裴莺的目光几番掠过那碟小河鱼,看起来有些想吃,但迟迟没有动筷。
霍霆山见状给她夹了一筷子,“想吃就吃。”
裴莺低头看了眼小河鱼,选择退货,把小河鱼还给他,“还是不要了,你自己吃。”
霍霆山长眉微扬。
不要了?
她这神情可不是不想吃的。
只是稍加思索,霍霆山便明白了。河里不久前被投了死禽和死猪,听闻那几个猎户还提着恭桶往里倒。
她这是嫌弃了。
霍霆山好气又好笑,“这种煎的小河鱼制作起码的一日,不是新捞上来的。”
裴莺恍然:“这样吗?”
霍霆山又给她夹了一箸,“我还能骗你?”
裴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不过慢慢吃了。
霍霆山停住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