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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水桶和州牧府的池子完全没得比,不能泡澡,只能用帕子在水桶里浸湿,再擦拭身体。

条件没可比性。

但孟灵儿很满足了,经历过那种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后,如今能吃饱穿暖还能沐浴,已然是幸事。

屋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陈渊站在距离屋门稍远的位置,从他这里可以将屋子的木门和唯一的一扇窗户收入眼中。

男人站在月光下,眺望远方黑沉沉的天幕,片刻后垂眸看地上的小虫子,过了半晌又移开眼去看其他。

心绪不稳,早不如往常般冷静。

许久以后,屋中的水声停了。又是少倾,木门打开了,小姑娘拎着水桶走出来。

陈渊快步过去,将水桶拿过,村中房舍没这般多讲究,水浇在角落就行。

孟灵儿沐浴完后,两人交替,陈渊也飞快收拾完自己。

该忙的都忙完了,就剩下安寝。

陈渊将郑羽留下竹席扬开,在她的注视下在屋中另一个角落铺好。察觉到她的目光仍在他这边,他说:“形势所迫,多有冒犯,请先小娘子恕罪。”

孟灵儿见他一板一眼的,不虞皱眉,明知故问:“怎么就多有冒犯了?”

这纯粹故意找茬。

陈渊无奈说,“小娘子,七年男女不同席。”

圣人有云,七岁后男女不可坐在一起,更罔论是非夫妻之间的同屋就寝。

然而劫走她的斥候里有几人不知所踪,也不晓得在是否在暗地里蹲守着伺机而动。

让她一人独居,他不放心。

那边的小姑娘坐在榻上,“我睡觉要脱衣裳的,叫你这个外男看了去,你让我日后如何嫁人?”

那边静默片刻才开口,声音里隐约有些笑意,“我以为小娘子对外声称姓‘陈’,是拿我做兄长看待,已不算外人。”

那股热气瞬间又上来了,蒸得她面红耳赤。她以为那声轻笑已是揭过,这后面怎的旧事重提?